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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年陪伴我的音樂- 世界新聞網 - 世界日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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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家抗疫期間,有充裕的時間整理家中雜物。有一天打開一箱錄影帶和CD,那些曾經熟悉的音樂瞬間又飄揚在我的腦際。有些還是家用錄影帶格式,上面的標籤寫得清清楚楚,都是二十多年前從美國公共電視台的節目錄製下來的。那時我是一個窮學生,打工的收入十分微薄,銀行的帳戶裡剛剛有了幾千美元,一開學交了學費,即刻又所剩無幾。如今人已過了中年,回想當年,對於清苦的日子並沒有太多抱怨,那些清苦的日子裡曾經有過的好心情是怎麼來的?答案就來自我面前的音樂盒。我拿出那些音樂錄影帶,再次播放,圖像已經不那麼清晰,可是樂曲依然悅耳動人。我告訴二十多歲的女兒,那些音樂曾經是我的靈魂伴侶,伴隨著我走過了旅美留學時期的艱苦日子。

科學實驗證明,音樂對人的情緒的影響,也體現在生理上的反應。輕鬆歡快的音樂使大腦及整個神經功能得到改善。愉快和高興的音樂可以啟動左側額葉腦區,而恐懼和悲傷的音樂則會啟動右側額葉腦區。在我的生活中快樂時需要音樂助興,消沉時需要音樂鼓勁,沮喪時更要找一曲音樂帶我走出低谷。如果沒有音樂,很難想像我如何走過那些磕磕碰碰的歲月。

1994年夏季,留學生同學傳來一個好消息,正值洛杉磯舉行世界杯足球賽,世界著名的三大男高音:帕華洛帝(Pavarotti)、多明哥(Placido Domingo)和卡列拉斯(Josep Carreras)將在洛杉磯體育場舉行演唱會,由他們的老搭檔指揮家祖賓.梅塔(Zubin Mehta)擔任指揮,美國公共電視台將直播這場演唱會,節目被稱為「再次相聚!三個男高音」。之所以叫「再次相聚」是因為1990年世界杯足球賽期間,在西班牙男高音卡列拉斯的斡旋下,兩位昔日對手——帕華洛帝與多明哥——終於摒棄前嫌握手言和,一起舉行了首次演唱會。那次演出在義大利羅馬的卡拉卡拉古浴場舉行,高大空曠的古浴場遺址已是斷牆殘垣,數萬名觀眾坐滿了空曠的廢墟,演出通過電視實況轉播傳送至五十四個國家,吸引了十億觀眾收看。那一次的巨大成功,成為了二十世紀歌劇界的一大盛事。1994年洛杉磯世界杯足球賽時他們再度聚首,那天他們演唱了普契尼的〈公主徹夜未眠〉(Nessum Dorma)和義大利名曲〈我的太陽〉('O sole mio)等許多經典曲目。

1994年的那一天傍晚,留學生同學們聚在一起,買了啤酒,烤了雞腿,拌了沙拉,就開起了派對。老帕唱的義大利語誰也聽不懂,可是那些美妙的旋律早已熟悉,聽過後再也不會忘記。那一天以後,〈我的太陽〉的旋律一直在心中迴響,逐漸地滲進了血液,如同呼吸一樣,那麼自然地伴隨著我的生活。

如今想來,那一段生活十分專注投入。其實那時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裡,就是跟著直覺,在音樂的陪伴與鼓舞下,直奔自己心中的太陽。後來,我暫時離開美國去了亞洲某個城市生活和工作。不論身在何地,只要唱起〈我的太陽〉,我的心便回到1994年的舊金山。

過了暑假,我飛去紐約拍攝自己的畢業作品,偷閒又去百老匯劇場看了音樂劇《悲慘世界》(Les Misérables),結果就迷上了音樂劇。後來舊金山上演了《歌劇魅影》(The Phantom of the Opera),我無法不被愛情燃燒般的唱段所感動。韋伯(Andrew Lloyd Webber)在1984年與歌手和舞蹈演員的莎拉.布萊曼(Sarah Brightman)熱戀、結婚,在愛情之火的燃燒下,他的創作激情如火山爆發,創作了被稱為「魔術般的歌劇」——《歌劇魅影》。兩年後首演,許多唱段都是按莎拉.布萊曼的嗓音量身訂做的。1986年10月9日,《歌劇魅影》在倫敦的女王陛下劇院首演,起初評論界有諸多挑剔,對韋伯為布萊曼量身訂做此劇頗有微詞。不過劇場門口排起了購票的人龍,盛況空前,一票難求,歌劇取得了巨大成功。到了1990年,他們的愛情走到了盡頭,離婚後他們仍然保持著很好的朋友關係。韋伯五十歲生日時,英國皇家亞伯特音樂廳為他舉辦了巨星同賀音樂會,憶蓮.佩姬(Elaine Paige)、莎拉.布萊曼、麥克.波爾(Michael Ashley Ball)、格雷姆.克洛斯等音樂劇演員和流行樂團BOYZONE均前往獻唱。看到已經不再是夫妻的韋伯和布萊曼相敬如賓地在舞台上互動,再一次聽到布萊曼妙如天仙般空靈的歌唱之聲,度過了又一個刻骨銘心的夜晚。愛情可以讓音樂家和歌唱家創作出魔術般的音樂,愛情雖消失了,他們的愛情結晶卻能永久傳揚下去。

韋伯具有代表性的音樂劇有:《艾薇塔》(Evita)《貓》(CATS)《歌劇魅影》等,其中的〈阿根廷,別為我哭泣〉(Don't Cry For Me Argentina)〈回憶〉(Memory)和〈夜之音樂〉(The Music Of The Night)等歌曲都已廣為流傳,經常在電台和演唱會中被反覆演唱,每當聽到這些歌曲,即刻想起那些劇中撼動人心的衝突,人的善與惡、醜與美的角力。

也是那幾年,在電視上看見了美國新世紀音樂家雅尼(Yanni)的音樂會。雅尼的音樂會與其他音樂家的演出非常不同,結合了鋼琴、電子樂器和管弦樂隊。他生於希臘卡拉馬塔,成年後在美國生活,是全球聞名的作曲家和演奏家。在他的自傳裡,他更傾向於稱自己的音樂為現代器樂。1993年,雅尼在希臘雅典衛城舉辦了舉世矚目的音樂會,從此一舉成名,奠定了他在世界音樂的地位。他的音樂滿足了我所有情感的需求。一曲〈想像之鑰〉(Keys to Imagination),抒情蕩漾的旋律把我帶到一片陌生美妙的世界,似乎在鼓舞我,張開自己想像的翅膀,將會看到無限的美景。〈直到最後一刻〉(Until the Last Moment)中舒緩悠揚的旋律,又進入另一段華彩樂章,提醒我不要忘記享受生活,即便受到了艱難阻礙。〈激情的投影〉(Reflection of Passion)以鋼琴為主,如同一位優雅的紳士笑談過往,暢想未來。一個個音符連在一起,彷若天成,流水般順暢,溫馨又美麗。聽到它悠揚的旋律,總給我無限的遐想。情緒低落時,彷如瞬間插上激情的翅膀,可以從低處起飛,將沮喪拋離,高高飛揚。有很長一段日子,我把他的音碟放在車裡,開車時反覆地放著那支曲子,呆滯的臉上即刻會漾起笑容。

雅尼與琳達相識於1989年。那年雅尼三十五歲,琳達比雅尼大兩歲,但是兩人都被對方深深吸引,從此墜入愛河。雅尼在《傾聽雅尼》書中寫道:「我的唱片開始暢銷的時候,演員琳達.艾文絲注意到了我。她給我打電話,告訴我她多麼喜歡我的唱片。我們經常打電話、約會,開始了一段長達九年奇蹟般的戀情。琳達是我的戀人,也是我的導師。和她交往使我對自己和演藝圈有了更深的瞭解。她給了我在事業上發展所需要的支援。因為我的音樂不屬於任何一種已有的模式,媒體不知道該如何歸類我的音樂,所以廣播和電視為我提供的曝光機會十分有限,但我有一種不懈的願望,就是要讓人們聽到我的音樂。為此,我把一切都投入進去,包括我大部分的存款,希望能夠為自己創造出新的機會。」是琳達運用自己在美國娛樂界的影響和人脈幫助雅尼打開了局面。

在希臘衛城音樂會上,雅尼多次深情地注視著觀眾席上與雅尼的父母坐在一起的琳達,兩人相視而笑。目光交接的剎那,微笑裡包含著無限的柔情蜜意和無比的驕傲與自豪。可是數年之後,他們的九年愛情劃下句點,琳達離開了他。在1998年的最後一場音樂會之後,雅尼說:「儘管我後來變得更堅強、更有決心,對自己瞭解更多,但那時我麻木地發現自己已經不想再碰鋼琴了。」沉寂七年後,雅尼終於又發行了的一張音樂專輯,在發行第一周就創造了亮麗的銷售紀錄。其中加入了許多樂器,可以聽出此階段的雅尼在努力拓展創新之路,做新的音樂嘗試。今年雅尼安排的世界巡演也因全球疫情宣布暫停。

美妙的音樂可以為平凡的生活增添舒緩的潤滑劑,可以驅散低迷的情緒。正是我手邊的這些美妙的音樂陪伴我度過了許多晨昏,鼓舞我邁向了一個個人生的重要階段,跨過了一個個道路上的坎坷。即便在今天,美國疫情嚴重的日子裡,居家抗疫,也仍然需要音樂的陪伴,為我帶來絕佳的心境,鼓舞自己健康前行。(寄自加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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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uly 04, 2020 at 05:00P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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